最近因某政治人物提到淡水的阿嬤,突然阿嬤就熱門起來了.不過,我阿嬤跟政治無關.
這個阿嬤是我養父的母親,說起來應該跟我最親,據說我會變成她家的孫女全屬她的主意,可以說她用盡方法讓我母親和阿嬤答應.那段過程我雖是當事者卻完全沒記憶.據說她趁著我母親生完我這最後一胎想順便結紮而住院時自告奮勇負責照顧我,就這樣我進了她家門.這個說法算是所有說法裡比較完整的所以後來我都用這版本,就我這樣的平凡人來說,人的出現好像就是莫名其妙的來,即使想追大部份的人也都不復記憶了,所以我們說的應該都是自己心目中的記憶了.
其實我對他的記憶很少,但她算起來是生命中滿關鍵的人.然而短的記憶卻都很鮮明,可能跟她的個性有關.在那個時代怎麼有像她那麼豪邁的女性,還可以過得這麼好.愛賭博又好客,我們家總是人來人往的.我之會相信上一段的版本是因為記憶中我總跟著她,她總拽著我,不論在別人家賭還是自己家,她玩她的我總在他身邊爬來爬去.從嬰兒變成小娃兒,從爬來爬去到走來走去,開始買東西,最鮮明的是:我總是有錢,牌桌上的錢像我的銀行,還有討厭的大人總喜歡逗我,聽說我小小年紀喝酒不輸大人,使我想起小時候他們拿酒騙我是茶,以及批評我的父母引我氣憤懹我以一小ㄚ頭可以大戰幾個大人.以我現在來看這樣的一個小孩,坦白說覺得還滿恐怖的.但那時因為那個靠山,別人是不敢動我的.
阿嬤的手黃黃的因為手上煙牌不離,皮膚黑黑的,眼睛大大的有點坳,講話聲音不小,個性豪邁四海,所以家中常有叔叔伯阿姨們進進出出,到現在雖然不太記得這些人,但在那個大部份人都辛苦的年代,這群人算幸運的吧!!
後來,阿嬤得到肝癌往生,最後幾日從醫院回家,我竟然看著露台上的一種植物對媽媽說:如果這植物開花阿嬤就不行了.這口沒遮攔的話引來白眼.但好像就真的這樣了.應該純屬巧合吧!!
人真是奇怪的,雖然我們相處時間不長,但我們整天在一起也感受到她的寵愛,然而對她的往生我是感到害怕的,因為我記得她的臉變綠綠的,讓我不敢靠近,直到她送上山我依舊恐懼著,連家中的樓間昏暗的燈光下我彷彿看到那張綠臉.不知過了多久才離開這樣的情境.
歲月的流逝沒有改變任何該發生會發生的事情,有一天回老家遇到鄰居,認出我後的話竟然是:你ㄛ!!你福報不夠啦,你阿嬤要是晚點死你會爬上天喔!!看來關於我們兩祖孫情該是眾人皆知吧!!
阿嬤!!感恩!為您對我的每一分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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